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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人连载于喜马拉雅:《集中营爱情》

顺性遗忘

养老院的ooc能叫ooc吗 

那叫换头文学 

 

味音痴 北美双子 枫茶组 

 

 

 

“4月23日 多云 

午餐是夏威夷风味披萨,第一回尝试,味道很好。” 

 

“4月27日 晴 

晚餐是夏威夷风味披萨,第一次吃,觉得很赞。” 

 

“5月1日 阴 

今天吃了夏威——” 

  笔尖顿在了纸浆上,掌握它的人眼神空洞毫无光彩,嘴唇因缺水而起皮,干燥得正如他的内心。 

 

 

  每天要重复。 

 

  把自己每天经历过的感受到的记下来。 

  但无论多少遍,等第二天的阳光照醒这具身体时, 

  连自己的名字叫做什么,他都不知道。 

 

  不知何时而起,不知何时结束。 

  枯燥、乏味、痛苦。 

 

  能留给自己的,就是这本日记。 

  房间里唯一能索取到的信息物,也就是这个了。 

 

  阿尔弗雷德重新坐好,翻开日记的第一页。 

  你说什么? 

  你问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? 

  日记封皮上写着: 

  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 

 

  就算不是,那也没办法了。 

 

  他依旧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大脑一片空白,可这个问题思考不过24小时,就又要重新思考一遍。 

  幸好,他也不记得自己思考过。 

 

  只是在梦中醒来,梦里有人牵着他的手、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抱着,他说不出那感觉如此熟悉——这是属于他的记忆吗? 

   

  他开始尝试再一次将日记向前翻,强行忽略那该死的夏威夷披萨。 

 

  “他什么时候回来?我不知道。旧衣服开始不合身了。” 

 

  “他今天回来了,嘿嘿,现在本hero比他还高了!那家伙吃了一惊!” 

 

  “新西服真的好别扭,那家伙家里都要穿那么紧锢的衣服吗......一点也不想穿。” 

 

  “自由,我应该自由。” 

  “独立且自由。” 

 

  突兀出现在其中一页上的这两个词像雷一般击中了他的大脑,直劈心脏。猛然袭来的头痛使得阿尔弗雷德抱住了头,眼镜被大幅度的动作甩在了地上。 

  整个心脏被揪在一起,他按不住那疼痛,也停不下这难捱的片刻。 

 

  门锁被钥匙捅的喀嚓作响,有人返回了,他的医生发现了他。并及时将他挪回到了床上。 

 

  “你不该这样的。”马修教育他说,可能是因为声线过于细弱,听起来并没有多么大的威胁感。眼睛被人半强迫性的合上,他出声:“是的,医生,我知道。但你说过我应该记日记不是吗。” 

 

  马修是自己的医生,他脾气看起来很好,确实很有医生的感觉。关于现状,也是今天他人出门之前告诉自己的。 

  估计他已经重复很多次了。不过之前的日记上也断断续续有记叙,阿尔弗雷德对此并不怀疑。但内心依旧敏感。 

  他听见眼镜从地上被拾起来的声音,于是睁开眼,接着马修递过来一杯水,“喝点水,缓解一下吧。” 

 

  “我......”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,似乎是构建着什么思路,“最近我们已经吃了三次夏威夷口味的披萨了,不是么。” 

 

 医生很明显沉默了,“准确的说,是四次。还有一次你看到记录说太麻烦了就不记了。” 

 

  他握着玻璃杯的手攥得更紧了。 

  “我,什么时候才能.......” 

  “不要紧,放轻松,会很快的。”比病人更敏感,马修先一步安慰他。 

 

  是不是应该想些别的办法,望着医生收拾残局的背影想着,嘴里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。马修手里的活计未停,他把翻倒的椅子复位,将钢笔盖上笔帽,紧接着按时记录下他的身体以及精神状况。“作为你的医生,我建议你需要休息。” 

 

  这话是委婉的否定。阿尔弗雷德听得出来,只是骨子里的执拗使他重复刚才的问题,“医生,我,昨晚做了一个梦。” 

   

  对方有些错愕地抬头,“今早你并未告诉我。” 

 

  没来得及,我正准备记下来。但是该死的披萨让我不得不中止。fuck,他骂道。还有,有一些日记被撕掉了。从4月18日开始,只剩下7月3号的那一句。 

 

  “呃,其实,我们或许可以换一本新的日记本。对了,先说说你的梦怎么样?” 

   

  你在转移话题,医生。你知道发生了什么,是吧。 

   

  “为何要如此固执...”那个人摇了摇头,可话语里除了无奈还有些许的宠溺,只是答案仍旧没有变,“我不能告诉你。又或者,我告诉你了,可明天你又会忘记,何必徒增烦恼呢。” 

  不如靠自己去解决问题,寻找答案。医生这样讲。 

 

   

  大概是被说服了,他又躺回了床上。可按照时间来说,这种情况已经可以按年算了,真的不—— 

  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腾地坐起来,飞快跑到一楼找到马修,医生似乎睡着了,手里还捏着张纸片,仔细看,好像上面有字。 

  把纸片小心翼翼从医生手里抽出来,他才发现那其实是“一封信”,不过只有一行字: 

  “他好点了吗” 

 

  没有标点符号,结合纸张的状态,很显然是人匆匆写下的。 

  这正好和他要问的问题不谋而合。医生显然被这一阵动作响弄醒,发现之后很慌乱地要将他手里的东西抢回来。 

 

  高举了那张纸片,“告诉我,医生。没有家人来问候过我吗。”刚刚感到奇怪的正是这个,难道他没有家人朋友或者任何一个其他可能与他相关的人吗?而纸片上的内容显而易见的告诉他,对方问的人是自己。 

  

  医生知道什么,在隐瞒什么。 

 

  “你想起什么了?”医生说,失去了一贯的温和,流露出不正常的面部表情, “听我解释。你现在没法接受这个。但我保证日后你会知道的。” 

  “我不想听你的保证!”精神上的疾病带给他的不只是暴躁情绪,还有高声的怒吼。眼球和两颊都因为情绪而通红。“我要见这个人,让我见他! ” 

  医生显然陷入一种非常为难的状态,不自觉地搓着手。过了好一会儿,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,点点头,“好的。我答应你。我会联系他的。不过最早也要明天。还有,他想不想见你,那是另外一回事。”这话前半段认命了般,后面意思则几乎十拿九稳那个人不想见他。 

 

  “不行,就现在。”他知道自己的病症,保不齐明天一睁眼这事就被自己忘了,这事少不得顺势被马修糊弄过去。 

 

  医生跟他对视半晌,最后在他强硬的眼神中很勉强地点头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“他想见你,”马修的声音低不可闻,“现在吧。 

  我知道。但——”  

  “这现在是怪我或者你或者任何一个人的时候吗。” 

 

  “我也很担心,可是——” 

  “原因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。” 

  “不能,我没权利这么做。” 

 

  他站在楼梯口,看着马修被频频打断,也预感到了电话那头是在拒绝。看来医生之前没有说错。 

  为什么呢,他想,如果对方关心自己,又为什么会拒绝与自己见面呢。 

 

  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,终于,马修放下手中的电话,走到他面前。 

  他会尽快过来,我们等等他吧。医生面色疲惫,看起来已经精疲力尽。 

  转身准备上楼,却被人拉住。医生断断续续,言辞诚恳,“我希望你可以做好一个心理准备。此外,请你相信我,我真的很想保护你。我没有任何恶意。” 

   

  他甩开医生的手,不冷不热回道:“是的,感谢您。” 

 

 

 

 

  夜色深沉,他窝在沙发里。在竭力控制自己,不能睡着,一旦睡着,他可能就什么也不记得了。 

 

  门铃没响,取而代之的是犹豫不决的脚步声,来者分明有这栋房子的钥匙。 

  在他眼皮打架的时候,字条的主人站在了他面前。 

 

  来者跟医生很像,像的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来。也跟自己很像,只不过是打扮上很像。 

  “亚瑟——”他听见来人开口说道。 

 

  他摇摇晃晃从沙发中爬起来,缺因重心不稳又跌回去。 

  “马修说你想起什么来了,你想起我来了吗?” 

 

  不可能,他喃喃道,这不可能。 

  被提及的医生忙先扶住他,随后示意来人先闭嘴:阿尔,给他点时间。 

 

  眼前人亮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,令他感到一阵眩目。身体如同被撕成碎片,紧抓住自己前胸的衣襟来缓和产生的呕吐感。“不,不是……” 

   

  在整个人崩溃前,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句话:“我是谁,我到底是谁。” 

 

  “亚瑟,别这样……” 

  “先生……” 

  

  无视两人,他跌跌撞撞将日记从卧室取到客厅中,灯光扭曲着他的影子和心灵。拽下眼镜丢在茶几上,却因力度的过大使得抛物线的终点落在了垃圾桶。那里面还有未来得及清理的空易拉罐和一些高热量食品的包装袋。  

   

  “告诉我怎么回事!告诉我怎么回事……”他歇斯底里,复又蹲下抱着头哭了起来。 

 

  马修和阿尔弗雷德望着这一幕,束手无策。他们三个人实际上都做了心理准备。但其实也都没有。  

 

  “本想着能瞒多久瞒多久的。”医生,哦不,是马修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。作为第三方,他既痛心又不得不解释这一切。 

 

  受到刺激的亚瑟默默消化着涌入大脑的所有记忆。 

 

  阿尔独立后,他便病倒了。这一切的刺激使得他意识混沌,清醒之后,他们发现他患上了顺性遗忘综合征。即忘记自己每天发生过的事,不能产生新的记忆。从视觉,听觉,味觉,嗅觉,触觉等任何一个方面来讲。 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,紧接着,由于无法接受现实,对着阿尔留下的任何东西,亚瑟开始想象自己就是阿尔。他开始模仿阿尔的衣着打扮,饮食习惯,甚至语气行动,他保留下了阿尔没有带走的日记,却因为没有勇气面对从而亲手撕掉了那带有痛苦记忆的那一部分。 

   

  阿尔离开了,马修看不下去,承担了照顾他责任。每天早晨的欺骗,马修想,只要能让柯克兰觉得生活得好,撒谎也没有什么 。 

 

  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实在耐不住写了字条,或许这个谎言会无限期的延伸至世界末端。 

 

  他们试图将他搀扶起来,亚瑟掸开他们,拒绝帮助。扯开衣领,趴在茶几冰凉的大理石面上,“我累了,想睡觉。”他说。 

   

  或许明天起来,我又会都忘记。 

  阿尔听见他这么说,垂着头没吭声。谁也不愿意看见这幅景象,可自己又错做了什么呢? 

 

  听见了他的心声,亚瑟偏头,露出一只眼睛。“阿尔,你……什么也没有做错。”声音模模糊糊的,“还有,马修,谢谢了。” 

 

  “我为我的谎言抱歉。”性格让马修没有接受感谢,反而是眉梢眼角都是愧疚。 

 

  亚瑟余痛未消,勉力做出安抚的表情。昏暗中他又隐隐约约看见阿尔和马修小时候还是团子般大的时候,就像昨天晚上的梦一样一样。他把阿尔抱在怀里哄睡,他的手牵着他们。 

 

   

 

  记忆洪流中居住的梦精灵带走纷扰。 

  就这样吧,记得就好,无论好坏喜忧。 

     

 

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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